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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5月4日 星期一

【讀者投書】鄭妙音:南非觀察─彩虹裡沒有黑色?

鄭妙音(作者為永社社員,居住南非約翰尼斯堡近半年)

獨立評論/讀者投書 2015.05.03
http://opinion.cw.com.tw/blog/profile/52/article/2759

photo credit:flickr@Edson Chilundo,CC BY 2.0/獨立評論

初到約翰尼斯堡最先引起我注意的是,馬路上,除了玉蘭花和搬不動的東西,人工的移動式店鋪什麼都有賣。耳環項鍊、掃把笨斗、鍋碗廚具、衣服褲子、泳圈泳衣、香菸(一根根的賣)、手機充電器,飲料冰棒、水果等更不用多說,還有清洗擋風玻璃的、回收塑膠空瓶的,都在停等紅綠燈的數十秒間完成交易。而在機場幫忙提行李的,停車時幫忙找車位、看倒車的,也都要付費。在這裡,似乎什麼都可以是工作,沒有什麼是免費的。

日前,許多生活在南非的「外國人」都收到一條手機 App 訊息警告「明天我們將殺死每一個外國人」,自此連續 10 多天的「抗議外國人行動」從德班開始蔓延到約翰尼斯堡。南非媒體報導起因是祖魯王茲韋利蒂尼(King Goodwill Zwelithini)在三月底演講的一段話「所有外國人都應該收拾行李回家」而引起的「排外(Xenophobia)」行動。南非人權委員會(SAHRC)已對於祖魯王的發言內容展開調查,南非憲法保障言論自由,但不保護仇恨性言論(Hate speech),並保障所有外國人在南非的人權,不論其合法或非法居留。不過,祖魯王的一句發言,真的能引起這麼大的攻擊行動?有人說「人們只是抓住機會做了想做的事」。

● 誰搶了誰的工作?

「排外」者認為,年輕人失業率嚴重的原因是被鄰近國家的「外國人」以廉價工資搶走他們的工作機會,同時他們也帶來疾病和犯罪。但也有人認為是南非人自己懶惰,不願意工作,只想等著領補助。有研究根據南非統計局 2012 年的數據指出在南非工作的外國移民(international migrants)僅有 4%,並且在正式工作(formal sector)中的比率非常低,因此認為「工作被外國人偷走」的說法,其實是誤解。然而,從該篇研究亦可得知,外國移民在南非的失業率低於南非本國人,其在南非的工作有 33%是從事非正式工作(informal sector)。此類工作的特性是,進入場域的門檻較低,立即的現金收入、未申報就業及所得,也不受勞動等法規保障、無法取得正式契約、勞資關係較不穩定,被認為是當地人不願意做的工作。在如此的條件下,要如何推知外國移民實際人數及比率?及南非人「不願意做」的真正原因是什麼?都令人質疑。

外國移民離鄉背井要很快進入工作市場,最可能的選擇是「非正式工作」,也具有更強烈的工作意願(是那種即使可能被剝削也會做的「意願」)。相較於南非本國人,需支付較高薪水、解僱程序嚴格,還有罷工權利;此外,亦有認為南非法律過度保護勞工,過猶不及造成反效果。種種因素促使企業、雇主較易選擇外國人取代本國員工,是本次排外的導火線之一。當應有的工作條件被破壞,原有的權利被犧牲,社會看重經濟及企業利益大於人民時,人們為了生存,剩下的選擇似乎不多。

● 排外的複雜情緒

人們使用石頭、木棍、火炬隨機攻擊,用槍者則以處決方式來殺人,甚至網路影片流傳著,有將兩個外國人背對背綑綁後,再以輪胎套住,然後放火燃燒其中一人。這一切不禁讓人感到「熟悉」,似乎是在種族隔離時期,白人對待黑人的種種方式之一。一則報導轉述「他們把我們當成動物,認為我們都該被撲殺」。此外,也有南非印度人被襲擊驅離──「我和我的父母在南非出生,但他們認為我們是狗,我在他們眼睛看到了仇恨,他們真的不希望我們存在這裡,我在自己的國家土地上,被認為是外國人。」也令人疑惑的是,遭受攻擊的多是辛巴威、索馬利亞、剛果、莫三比克、奈及利亞、馬拉維、衣索匹亞等國黑人。未有白人受到攻擊,而中國人則多是商店被搶,較少受到對人的襲擊。南非當地華文媒體轉報導了一則網路文章〈為什麼還沒有人碰中國人?〉網友猜測可能只是還沒「輪到」。

有評論認為在南非「外國人/老外(foreigners)」一詞較有輕蔑的意味,通常是指來自非洲和亞洲國家的人;而來自美洲及歐洲的白人,則較常被認為是「遊客(tourists)」或被稱為「外國僑民(expats)」。緣由來自種族隔離政策「導致黑人自我仇恨」、厭惡與自己相同膚色的人。因此或許,南非黑人的排外行動並不是真正的「排外(Xenophobia)」,而是「排黑(Afrophobia)」。「Afro」在牛津學習者字典裡的解釋,是 1970 年代黑人流行的一種髮型,自然捲曲的短髮緊密環繞全頭,就像麥可傑克森小時候在「傑克森兄弟」時期的造型。如今 Afro 亦指「非洲的」、「非裔」,Afro soul food 即意為以非洲傳統方式烹調的食物。因此 Afrophobia 可理解為「排外國黑人(非南非黑人)」的思想、情緒、行動等。也就是說,若 Xenophobia 被翻譯為「仇外、恐外」,那 Afrophobia 也可被理解為「仇黑、恐黑」。這似乎可以解釋「當非南非黑人被襲擊和毆打的同時,餐廳裡仍沸騰客滿著白人」的現象。一個 11 歲的辛巴威女孩擔心的說,這個世界可能不會在意我們,因為我們不是查理週刊、不是美國人、不是歐洲人,也不是中國人。

● 暴力背後的真實

當然,暴力行為無論如何都不能被允許,沒有人應該被如此對待。但歷史遺留禍害、社會結構不平等、經濟權利被破壞的交錯糾纏,排外暴力成了最壞的出口和結果。自 2008 年約翰尼斯堡周邊城市大規模的排外事件至今再度發生,顯示深層的衝突與矛盾持續未曾停止,可預見的是這個暴力不會被鎮壓而消失。反對暴力、擔心經濟的同時,我們也需要做的,是挖尋暴行中的核心問題,檢視現有的制度,是否真的適合南非或非洲?或許,南非需要使用更 Afro 的方式來對話,而不只是在記者會呼籲非暴力,需要更具有 Afro 的生活文化,而不只是學習拿刀叉吃漢堡,需要建立更有 Afro 精神的經濟體制,而不只是靠著幾個擠破頭的工作機會,需要尋找 Afro 靈魂的律法信念,讓所有生活非洲土地上的人民,都能擁有自己的幸福和尊嚴。


九二消滅中華民國共識

黃帝穎(作者為律師,永社理事)

自由時報/自由廣場 2015.05.03
http://talk.ltn.com.tw/article/paper/877008

國民黨主席朱立倫(中)。
(圖片來源:中央社資料照

中國國民黨主席朱立倫訪中,馬總統及國民黨副主席郝龍斌高調以「九二共識」進行政治定調,但一九九二年主導兩岸會談的前總統李登輝則強調九二沒有共識,更痛斥九二共識是「豪洨話」。

馬政府附和中國虛構九二共識,在國際上定調「一個中國」(即中華人民共和國),不只罔顧史實,更形同消滅中華民國。例如:馬總統今年赴新加坡悼念李光耀,中國外交部及國台辦立即搬出九二共識及一中原則,馬總統在星國隨即變成私人行程,國際場合不只看不見中華民國,馬先生甚至連公祭都不能參加。

「九二共識」在國際上消滅中華民國及傷害台灣人的案例很多,二○一三年廣大興漁船案,菲律賓海巡人員槍殺台灣漁民,菲國政府即以「一中原則」為由,拒絕道歉賠償;二○一一年威尼斯影展,將《賽德克‧巴萊》出品國改為「中國,台灣」,馬政府受限九二共識,無力抗議;同年,菲律賓將台灣嫌疑犯遣送中國受審,踐踏台灣司法主權與人權,馬總統要求道歉,但菲國就以「一中原則」,強硬拒絕對台道歉;二○一○年「世界衛生組織」將台灣列入中國一省,馬政府基於九二共識,只能吞下去;二○○八年,馬政府為處理「毒奶粉」賠償,在九二共識基礎下與中國簽訂「食品安全協議」,但台灣人受限於一中原則,無法提起跨國訴訟,迄今求償無門,受害台灣廠商一毛錢都沒要到。

馬總統附和中國虛構「九二共識」,將台灣推入一中框架,在國際上消滅中華民國,這七年來已對台灣及人民造成實質傷害,難怪李前總統看不下去,痛斥是「豪洨話」!

2015年5月2日 星期六

「民間參與,還是弊案溫床?──談BOT制度改革」座談會



  為因應社會的多元發展,現代政府的任務亦更加多元,因此西方民主國家興起公私協力、合作國家等概念,讓民間參與政府的公共工程,共同服務人民、貢獻社會。這樣的理念也影響台灣,我國陸續通過促參法,也修訂政府採購法,讓民間更多元地參與政府的公共工程,雖然立法目的良善,但實務上卻發生圖利財團等許多弊端,例如:美河市弊案,以及台北市政府重查的5大案,令社會必須重新檢討BOT的制度設計與實務現況。

  電影海角七號經典台詞「土地也要BOT,山也BOT,連海也要給我BOT!」,正道出社會對現行BOT制度的反彈與省思,因此永社特別邀請專家學者,以「民間參與,還是弊案溫床?──談BOT制度改革」為主題舉辦座談會,期為台灣長遠的民主發展與制度改革提出建言。

  報名頁面:http://goo.gl/P1jJKT

  時間:05/02(六)14:00~17:00
  地點:東吳大學城中校區鑄秋大樓一樓2123 會議室
  主辦:永社

  主持人:鄭文龍(律師、永社理事)
  與談人:蕭宏宜(東吳大學法律系副教授)
      游 藝(松菸公園催生聯盟召集人)
      陳清秀(東吳大學法律系教授)
      許惠峰(律師、文化大學法律系教授兼法律學系主任)

  時間分配:主持人15分鐘、與談人每人20-25分鐘、綜合討論約35分鐘。

  活動頁面:www.facebook.com/events/451572995010959


2015年4月29日 星期三

國會、選制,東施效顰

王思為(永社理事、南華大學歐洲研究所助理教授)

自由時報/全憲盟觀點 2015.04.30
http://talk.ltn.com.tw/article/breakingnews/1301487

國會選舉制度設計的精髓原本是希望每位國會議員都能夠大致上代表同等數額的人民,讓選民所投下的每一票都具有相同效力。
(圖片來源:自由時報/資料照,記者黃志源攝

國會選舉制度設計的精髓原本是希望每位國會議員都能夠大致上代表同等數額的人民,讓選民所投下的每一票都具有相同效力。但是目前國會選舉制度所產生的民意代表性落差問題十分嚴重,國會議員選舉票票不等值的情況基本上對於民主本身就是一種傷害,因此如何好好地修補此一問題乃是國人相當關心的。

不過,國會既由全體人民所直接選出,代表人民主權。可是在單一選區兩票制的設計底下,原本應該代表人民的區域立委卻逐漸地朝向代表該地區的利益方向演化,變成地方的代言人;而政黨不分區的立委表現時而讓人有成為政黨禁臠的感覺,無法發揮其應有的專業能力或社會良知,這些異象使得國會選舉的初衷開始出現有點面目全非的感覺。未來應該如何朝向國會建全、合理的制度進行調整,才是吾人在此波憲改浪潮下應該思考的方向與重點。

(圖片來源:自由時報/資料照,記者陳志曲攝

進一步而言,將立委選舉切割成「區域」及「全國不分區」兩種不同類型選舉的時候,就造成了立委投票的那一天同時既是地方性選舉(區域),又是全國性選舉(全國不分區)的情況。通常區域立委與選民之間的連結深厚,選民與立委較有機會直接接觸;但是全國不分區的選舉讓選民對於候選人有「去個人化」的現象,選民對於不分區名單中的候選人基本上認識並不深(或者甚至根本不認識),往往只能針對政黨形象進行投票選擇。

以目前有全國不分區立委席次34名來看,其中有多少名不分區立委是一般民眾相當陌生的?假使依照現在已經送案到立院修憲委員會的修憲版本中有數案係在維持區域立委名額的狀況下將全國不分區增加到64人(甚至更多)的設計,姑且不論人民主權在如此的意涵下是否仍被完整地代表,但試想下列問題:當全國不分區名額一旦大幅增加之時將會造成什麼後果?選民根本無法認識名單上的候選人,僅能對政黨形象進行投票,而非候選人本身條件的優劣。如此的選舉制度促成選民終究不選人、只選黨,迫使選民政黨化,但是我們目前的政黨體系競爭並不公平,大小政黨之間所擁有的資源差異懸殊,不分區席次的增加反而是強化了政黨的地位、政黨的控制力量被強化,如此的設計是否違反民主精神?這對民主政治發展是正向的助力抑或是反向的拉扯?

(圖片來源:自由時報/資料照,記者黃美珠攝

更何況如果想要仿效德國的聯立制,將國會一半席次透過不分區的方式選出,但首先我們必須了解德國並無「全國不分區」的設計,也就是說德國的299席不分區國會議員選舉是分別從16個邦之中選出的,亦即德國是以邦為單位的不分區選舉,並且是以5%政黨選票,或者是獲得3席邦的區域國會議員作為門檻。「邦不分區」、「5%政黨票」是德國聯立制的運作原則。這些運作要旨能夠套用在台灣身上嗎?假使又要像過去那樣地用「象形法」東抄一些、西引一點外國的憲政制度,抄個表面樣子再添加上「以兄弟之創見」的方式修憲,是不是很可能就會像東施效顰一樣,造成畫虎不成反類犬的效果呢?

被黨產霸凌的民主政治

李彥賦(作者為法學碩士,永社公關委員會副主委)

​蕃論戰​/專欄 2015.04.29
http://n.yam.com/yam_other/politics/20150429/20150429002715.html

朱立倫,習近平。
(圖片來源:蕃論戰/網路截取

國民黨近日為逃避朱習會所引發的相關爭議,刻意放大藝人輕生事件,執意藉由早遭南韓宣布違憲的「網路實名制」來箝制網路言論,也順便一解遭「婉君」打趴的悶氣。其實,從去年318以來網友針對服貿協議所製作的各種懶人包開始,透過簡化爭議以及3至5分鐘的快速點閱,網路瞬間成為解密政府黑箱作業的強力媒介,也因此重啟了國人自白色恐怖以來對政治的高度關心,其間包括被監察院獨佔的財產申報、政治獻金數據資訊,也經網民解密公開上網,更有甚者,在2008年討黨產公投期間「國民黨是世界最有錢的政黨」的資訊,也在這一波進程高度曝光,而國民黨每次選舉透過黨產所挹注的資源,也成為網民觀察政黨政治不公平選舉的評價指標,這或許解釋了國民黨到底為什麼這麼恨網民,硬要把民眾參與監督汙名化為網路霸凌,並欲藉由網路實名制的方式重現白色恐怖,使人民畏於發聲,也釐清了行政院怎麼樣都不肯將不當黨產網站資料恢復公開上網的原因。

為了因應行政院隱匿資訊的作法,黨產歸零聯盟也規劃了「每週公布行政院黨產網站內容」行動,本周所公布的「劍潭海外青年活動中心案」也讓台北市長柯文哲大為苦惱。據當時的清查結果,劍潭青年活動中心範圍土地本分屬台北市政府及國有,1980年僑委會為執行行政院核定之「加強現階段海外華僑教育方案」,即與原名為「中國青年反共救國團」的國民黨外圍組織「中國青年救國團」以近3億3千萬之工程費於該處合建「劍潭青年活動中心」,當時約定由僑委會負擔2億餘元、救國團自負1億2千餘萬元,未料,救國團卻轉向教育部申請補助興建經費1億8千餘萬並違反補助條件,自行登記為所有人,此部分亦被民進黨執政時期的行政院認定為不當取得之國家資產。

其實,救國團的爭議還不僅如此,根據目前行政院不願公開的國家資產經營管理委員會黨產處理小組的資料統計,救國團名下土地共有53筆,面積高達3萬餘平方公尺,建物則有98筆,面積更高達10萬餘平方公尺,當時土地公告價值約有近7億元,而這些遍布各大風景區的青年活動中心,以及各縣市中心地段的團務委員會、社教中心等,大部分都座落在國有土地,從免費使用、廉價租用到利用政府補助款取得私有財產權的過程更是罄竹難書,更不用談內政部經年累月所挹注近3億元的業務補助經費。救國團職務可以併入公職年資計算?那也只是小事而已。

自國家不當取得的黨產,事例層出不窮,當朱立倫主席口頭上說會歸還不當黨產,最後只打算用十筆不動產來敷衍了事,也不肯承諾政黨法以及不當黨產追討條例的法制化,這難道就不是用不當黨產在霸凌民主政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