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頂文章📌 活動記錄:永社2023年轉型正義工作坊(活動已結束)

2016年12月13日 星期二

大法官開庭花1.7億 鄭文龍:最大米蟲!司法單位應整併

民報記者/林冠妙/台北報導 2016.12.11

http://www.peoplenews.tw/news/2ae7cb6c-a7c8-457d-ab58-21fc4e928738



台灣陪審團協會創會理事長鄭文龍律師11日表示,台灣司改最重要有二點,一是採行陪審團制度,此外,法官、檢察長要民選。(圖片來源:民報/林冠妙

台灣陪審團協會創會理事長鄭文龍律師今(11)日表示,司改最重要有二點,一是採行陪審團制度,此外,法官、檢察長要民選,他提到,台灣司法最高單位共有180多名法官,「都是部長級以上的待遇,台灣最大的米蟲都在這」,且開一次庭成本約1億7千萬,這若不改革,納稅人每年都要花錢養米蟲。

台灣北社今天舉辦司法改革論壇,由北社張葉森社長、台灣社副長社余文儀、台灣中社林恆立社長及鄭文龍、黃帝穎律師針對司改議題進行探討,前總統府資政陳繼盛也出席與會,但陳繼盛沒有發言,也不接受採訪。

鄭文龍會中表示,司改最重要有二點,一是採行陪審團制度,若採行陪審制,其他的配套也會跟著改,可解決貪污、司法鬥爭及恐龍法官等問題,「不然會繼續爛下去」,但目前只做到參審制,越南這六、七十年來就實施參審制,「台灣的司法是全世界最兩光的」,是中國國民黨帶來的中世紀審判,這次司改若沒有納入陪審制,成功有限。

第二,鄭文龍表示,法官、檢察長至少一半或三分之一民選,此外,美國3億人口,司法最高單位的最高法院只有9位大法官,一年約審理100個案件,公開透明,台灣卻有5個單位,包括最高法院、最高行政法院、司法院、大法官會議及公務員懲戒委員會,加起來有180多名法官,「都是部長級以上的待遇,台灣最大的米蟲都在這」且都祕密審判,司法還在戒嚴。

鄭文龍氣憤的說,美國大法官開一次庭的成本約30萬,而台灣大法官開一次庭約1億7千萬,因為4、5年才開一次庭,美國則是每年開上百庭,但大家都不關心此事,有學問者都在研究什麼構成要件,「都要靠我們這些沒學問的來研究這些問題」,若不改革,納稅人每年都要花錢養米蟲。

他認為上述5單位應合併成一個機關,要稱「最高法院」或「司法院」都可以,這樣可省大家的錢,辦事更有效率,才能保障人民的權益,要改革就要改這個,這是最實在的,不要談大學問。

2016年12月11日 星期日

國民黨跟共產黨比壞

黃帝穎(作者為律師、永社理事)

自由時報/自由廣場 2016.12.10
http://talk.ltn.com.tw/article/paper/1060408

國民黨對黨產會陸續提出訴訟,同時密集召開記者會,顯見國民黨試圖運用媒體引導判決走向,以達到影響法院裁判的目的。但在國民黨諸多對黨產會的批評裡,「比共產黨還壞」這種口不擇言的說詞,其實嚴重背離史實。

事實上,黨產會命其移轉為國有的對象,是中投、欣裕台這兩間黨營企業。從中國近代史來看,國民黨、共產黨可謂兩個孿生政黨,但共產黨自一九四九年建國後,即把昔日國民黨經營的事業,明快地「收歸國有」,而非納為共產黨隸屬的營利事業。

反觀國民黨敗逃台灣後,一手把持政權、一手經營營利事業的陋習不但無法戒除,反而更加「發揚光大」。以五十年來威權統治為掩護,國民黨的黨營事業不但曾橫跨文化、媒體、橡膠、貿易、紡織、電機、水泥、保險、證券、工程、製藥、石化等領域,並在許多產業享有獨佔地位,謀取驚人暴利,難以估算。如今國民黨七、八成收入來源,仍仰賴黨營事業挹注。

簡單來說,在經營黨營事業這件事情上,「比共產黨還壞」者,絕非黨產會,而是國民黨自己,且國民黨經營黨產之方式,已成為當代世界奇觀。所以,國民黨應確實反省,即便一時在野,國民黨也不該隨便拿子虛烏有之事,胡亂指控對岸的執政黨。

2016年12月9日 星期五

馬先生無顏面對「台灣總統」

黃帝穎(作者為律師、永社理事)

民報/專欄 2016.12.08
http://www.peoplenews.tw/news/c80f8733-6bfe-475b-a03c-f5a70100e923


自稱「先生」的馬前總統,同日出席「兩岸華人金媒獎暨兩岸新聞報導獎頒獎典禮」。(圖片來源:民報/中央社資料照

美國總統當選人川普與總統蔡英文的通話,直稱「台灣總統」,國際媒體持續關注。日前美國總統當選人川普交接團隊顧問葉望輝(Stephen Yates)抵達台灣桃園機場,對於媒體問到川普稱呼蔡英文為「台灣總統」,中國對此事相當不滿,葉望輝表示,「川普的特點是開門見山講話,所以台灣的總統應該是台灣的總統,沒有別的話說。」,讓網友大讚「誠實」。

可議的是,自稱「先生」的馬前總統,同日出席「兩岸華人金媒獎暨兩岸新聞報導獎頒獎典禮」時,馬回應總統蔡英文與美國總統當選人川普「川蔡通話」一事,馬僅以諧音「川菜」答「還要再辣一點?」,並未正面回應,但在演說中卻再次強調「九二共識」,顯見馬英九的台灣立場,不如川普的「開門見山」及葉望輝的「誠實」。

台灣總統民選迄今二十年,民主世界已逐步正視經民主程序產生的「台灣總統」,唯獨時任總統馬英九在新加坡的國際場合,自降「總統」為「先生」,因此當川普直稱「台灣總統」;葉望輝也說,「川普的特點是開門見山講話,所以台灣的總統應該是台灣的總統,沒有別的話說。」,此「台灣總統」已讓馬先生無顏面對。

更誇張的是,馬日前在東吳大學演講時,自爆「馬習會」是雙方討論一分鐘後,即拍板決定互稱「先生」;當時兩岸同日轉告美國該事,讓美方嚇了一大跳。如今美國總統當選人川普直稱「台灣總統」,葉望輝直言「台灣的總統應該是台灣的總統,沒有別的話說」,難道馬先生仍執迷不悟?不敢肯定「您」曾擔任過的「台灣總統」稱謂?

馬前總統自爆馬習會當時兩岸同日轉告美國該事,讓美方嚇了一大跳,不只嚴重傷害台美互信關係,更涉嫌刑法洩密罪,因馬習會會前的協商被當時的馬政府列為國家機密,連立法院都無從事前監督,但馬卸任總統後卻又自爆馬習會協商過程,此已涉犯刑法洩密罪,並經永社義務律師團及台灣教授協會、北社聯名具狀向北檢告發。

台灣北社等多個民間團體到北檢告發前總統馬英九渉犯刑法洩密罪。
(圖片來源:民報資料照,張良一攝

在馬習會自我降格稱「先生」的馬前總統,在去年馬習會時,造成國際及國內朝野高度關注,但馬習會的協商過程卻被馬政府列為機密,讓立法院與各界無從事前監督,對此民進黨立委陳其邁對媒體表示,他跟陸委會主委要馬習會前籌備的會談紀錄,卻得到沒有、那個是閒聊的時候談的這種回答。陳其邁又說,那不然把跟中國聯繫時、雙方接洽情況的工作紀錄拿出來,竟又得到「這是國家機密、不能談」的回應。

馬「先生」無視陸委會核定馬習會前與中國聯繫及接洽工作內容是「國家機密」,在東吳大學演講時自爆馬習會協商過程細節,已涉犯刑法洩密罪,此除由北檢偵辦外,現更因川普直稱「台灣總統」,讓自我降格為「先生」的馬前總統,只能顧左右而言他,著實無顏面對!

2016年12月7日 星期三

重大犯罪不應有追訴權時效之適用

吳景欽(作者為真理大學法律系副教授兼系所主任、永社常務理事)

民報/專欄 2016.12.07


關於訴追面臨障礙,有時並非案發時證據蒐集的不完全,而是以當時的科技能力,無從為精密檢測,致必須等待日後科學的進步,才足以釐清事實,最明顯如DNA鑑定。(圖片來源:取材自 pixabay(CC0 Public Domain)/民報合成後製



1996年所發生的彭婉如、劉邦友命案,追訴權時效相繼屆至,也就是說,就算之後找到犯罪行為人,檢察官也必須依據刑事訴訟法第252條第2款為不起訴處分。這就不得不讓人思考,針對重大犯罪,是否該有追訴權時效的適用。

國家訴追權限,若遲遲不發動,相關物證不僅流失,證人的記憶也將逐漸模糊,即便欲為審判,也可能造成訴訟障礙,為了防止國家訴追的怠惰,自然必須有追訴權時效的設計,以來督促國家積極行使追訴權。此外,若刑罰權長久不行使,也會造成人民對於正義的期待,逐漸減弱,甚至喪失。尤其依據現行刑法第八十條第一項第一款,只要最重本刑為十年以上、無期徒刑或死刑的案件,如殺人罪,追訴權時效為卅年,若犯罪人能躲過追訴期限,身心必受到某種程度的煎熬,也算是一種處罰。

只是如此的長時效,乃是於2006年7月1日生效,而根據刑法施行法第8條之1,若追訴權時效橫跨新、舊法時,須適用有利於行為人的法律。故根據舊刑法第80條第1項第1款,即便是如劉邦友、彭婉如案之類的殺人重罪,追訴權時效也不過為廿年。如此期間,是否會對逃亡的犯罪者產生懲罰效果,實有相當大的疑問。又關於訴追面臨障礙,有時並非案發時證據蒐集的不完全,而是以當時的科技能力,無從為精密檢測,致必須等待日後科學的進步,才足以釐清事實,最明顯如DNA鑑定。則追訴權時效的規定,反成為發現真實的最大絆腳石,並使新的科學技術,無任何用武之地。

故在這二十年的過程中,不管是彭婉如,還是劉邦友案,雖一直陷入膠著,但檢警機關卻不斷重啟冷案之偵查,甚至也有更新的科學技術,如DNA鑑定來找尋與確認證據,亦未嘗不可解釋為,追訴權行使並非處於停頓的狀態,致使時效不能進行。惟依現行刑法第83條第1項,僅規定有案件起訴、依法應停止偵查或因犯罪行為人逃匿而通緝者,追訴權時效才會因此停止。由於條文乃採取列舉方式,就使陳年舊案,即便持續調查,司法者雖非不可突破,但受限於法條文義及刑法不得類推的先天框架,就難以將之認定為時效停止或中斷,致眼睜睜看著訴追權限因時間流逝而喪失。

也因此,至少對於最重本刑為十年以上有期徒刑、無期徒刑或死刑的重大犯罪,就應修法去除追訴權時效的適用,以免讓其成為逍遙法外者的保護傘。只是在廢除此等犯罪的追訴權時效,就馬上面臨是否該溯及既往的棘手問題。

以德國為例,原本刑法對於謀殺罪(Mord)設有二十年的追訴權時效,但在二次大戰結束後,對於1933到1945年納粹的暴行,就面臨時效已過的訴追障礙,致必須將之延長為三十年,並在1979年全面廢止殺人罪的時效適用。但關於溯及立法,卻引起爭議,也曾在1969年,由聯邦憲法法院做出判決,並認為基於實體正義的要求,仍無違反憲法的不溯既往之禁止。而針對此問題,或許該區分為兩個區塊,若在修法延長或廢除前,時效尚未完成,除非立法者有明文,否則當然就得適用新法。但若在此之前,已經時效完成者,是否能為溯及,卻有相當大的爭議。

總之,追訴權時效並非屬於刑罰要件,但其延長或廢除,仍關係著案件是否開啟訴追,致影響國家刑罰權的發動。故若修法廢除重罪的追訴權時效,且也未明文規定有利行為人的從舊原則,雖不至於違反罪刑法定,也使彭婉如、劉邦友之類的重罪,從時效消滅中獲得解脫,卻可能因此使法律欠缺可預測性與安定性,就踩踏了不利溯及禁止的憲法紅線,致又陷入犯罪控制與正當程序保障間的矛盾與衝突。

2016年12月5日 星期一

追訴權時效延長或廢除

吳景欽(作者為真理大學法律系副教授兼系所主任、永社常務理事)

自由時報/自由廣場 2016.12.04


一九九六年所發生的彭婉如、劉邦友命案,相繼罹於追訴權時效,就算之後找到犯罪行為人,檢察官也必須做出不起訴處分。惟有疑問的是,此兩起案件的追訴權時效,真的過了嗎?

依據刑法第八十條第一項第一款,只要是最重本刑為十年以上有期徒刑、無期徒刑或死刑的案件,如殺人罪,追訴權時效為三十年。但此長時效,乃於二○○六年七月一日生效,而根據刑法施行法第八條之一,若時效橫跨新、舊法時,須適用有利於行為人的法律。故根據舊刑法第八十條第一項第一款,即便如彭婉如、劉邦友案的殺人重罪,依舊法的追訴權時效也不過二十年,時序至今,似乎就喪失追訴條件,案件也將因此終結。

只是在這漫長的過程中,此等案件雖一直陷入膠著,但檢警機關卻不斷重啟冷案之偵查,甚至也有更新的科學技術,如以DNA鑑定來找尋與確認證據,亦未嘗不可解釋為追訴權行使並非處於停頓狀態,致使時效不能進行。惟依現行刑法第八十三條第一項,僅規定有案件起訴、依法應停止偵查或因犯罪行為人逃匿而通緝者,追訴權時效才會因此停止。由於條文乃採取列舉方式,致使陳年舊案即便持續調查,司法者雖非不可突破,卻受限於刑法不得類推的框架,導致難以將之認定為時效停止或中斷,而眼睜睜看著訴追權限因時間流逝而失去。

基於比例原則與司法資源的有限性,全面廢止時效制度有其困難,但至少對於戕害生命、身體法益的重罪,就應修法延長,甚至去除追訴權時效,以免讓其成為逍遙法外者的保護傘。只是在廢除此等犯罪的追訴權時效之際,馬上就面臨是否該溯及既往的棘手問題。

而追訴權時效雖非屬於刑罰要件,但其延長或廢除,仍關係國家刑罰權的發動。故若修法廢除重罪的追訴權時效,且未明文規定有利行為人的從舊原則,雖不至於違反罪刑法定,也使得彭婉如、劉邦友之類案件,甚至白色恐怖時代殘害人權之重罪,能從時效消滅中獲得解脫,卻可能使法律欠缺可預測性與安定性,就踩踏了不利溯及禁止的憲法紅線,以致又陷入犯罪控制與正當程序保障間的矛盾與衝突。